2025年12月19日 星期五

聯合報黑白集/賴清德的驚世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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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9 第6114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聯合報黑白集 聯合報黑白集/賴清德的驚世金句
聯合報社論 聯合報社論/短徵的警訊:成長未入庫,財政先透支
經濟日報社論 經濟日報社論/兩岸產業關係質變 要強化風控
民意論壇 行政權拒執行法律 引爆憲政危機
在野獨裁選舉語言 典型責任轉嫁
在野獨裁論把台灣帶往獨裁
軍購變提款機 掏空國安
若國防包庇黑箱 台灣未戰先輸

聯合報黑白集
聯合報黑白集/賴清德的驚世金句
黑白集/聯合報

政府決定不公布不實施《財劃法》和年金改革案,賴清德發表談話,指責在野黨把國家推向「立法濫權,在野獨裁」的懸崖邊。賴總統執政不順,滿腔憤慨,可想而知。但這「在野獨裁」四字,卻徹底暴露他和團隊的政治無知,更對自己的濫權絲毫無感。

所謂「獨裁」(autocracy),是指一個統治者無視法律和制度,但憑個人意志遂行統治,把自己的權力無限擴張。Auto就是個人、獨自之意,因此總統可以獨裁,但在野黨是無法獨裁的,因為手上根本沒有行政權。何況,賴清德指涉的在野黨還是藍、白兩個政黨,他們每次協商都未必能達成共識,這怎麼獨裁法?

像賴清德這樣,僅擁有四成民意支持,卻想獨斷獨行,把立法權踩在腳下,連憲法都敢破壞,這才配稱「獨裁」。賴清德曾說大罷免就是要「打掉雜質」,顯示他毫無包容、不懂民主,甚至不知道元首的責任在為民服務,卻一味責怪在野黨杯葛。但是,在野黨如果不認真監督政府,就不是盡職的在野黨了,不是嗎?

「在野獨裁」一詞,突破了賴清德過去所有「金句」的極限,讓人民瞠目結舌,讓國際社會對台灣元首的政治素養感到驚嚇。賴總統口口聲聲「民主同盟」,一開口,卻讓盟友見笑了。聽說蔡英文正在籌組「智庫級讀書會」,請趕快邀賴清德去讀點書吧!

   
聯合報社論
聯合報社論/短徵的警訊:成長未入庫,財政先透支
社論/聯合報

財政部公布最新稅收統計,今年前十一個月全國稅收三兆五八一三億元,約為全年預算數的九成四,推估全年稅收可能短徵三百億至五百億元。稍早,主計總處才將今年經濟成長率上修到七.三七%,創下十五年來最佳表現。經濟成長率破紀錄,稅收卻短徵,這個奇特的矛盾現象令人困惑。

回顧過去十一年,除了二○二○年因疫情影響短徵二二二億元外,其餘年度皆為超徵,且金額相當可觀。今年若確定短徵,將是五年來首見,也意味持續十多年的稅收超徵好景將告一段落。目前雖只是微幅短徵,但如果最終顯示稅收無法合理對應經濟成長,那麼台灣產業結構失衡、乃至稅負不公的問題便值得警惕了。

財政部認為,車市跟房市交易趨緩,是影響稅收的主要因素;這個解釋,恐太過簡略。車市和房市占經濟比重不大,它們一變動便影響全年稅收,似嫌牽強。造成經濟成長率破紀錄、稅收卻短徵的矛盾,有兩個可能的解釋:其一、過去十多年的稅收超徵和今年的短徵,都是和財主機關的預算數相比;過去編得太保守,刻意壓低稅收,當然會使實徵數大於預算數。無論是估算失準或是要刻意營造超徵榮景,都造成十多年的結構性稅收超徵。過去稅收成長大幅超過經濟成長,本就不合理,代表政府超拿經濟成長果實,也造成必須「還稅於民」。在備受質疑後,財主機關因而「校正回歸」,將稅收預算編列得盡可能貼近現實。

其二、經濟成長的果實,並未反映在稅收上。台灣產業發展傾斜,經濟成長動能幾乎全由外銷與半導體供應鏈承擔,尤其AI產業一枝獨秀。但這些產業繳稅只占營業稅、營所稅的一部分,且出口及製造業利潤增加不必然立即轉化為政府稅收,原因包括企業採取利潤再投資、跨國帳務與移轉訂價等。且企業並非每筆利潤都在當期繳納營所稅,可能因暫繳、結算時點或海外子公司利潤留存而變動。

相較之下,與民間消費密切相關的產業,則復甦力道有限。在關稅壓力與房市政策調控下,車市與房市交易降溫,地方稅、交易稅與消費相關稅目承壓,反映內需端仍顯疲弱。當成長集中於資本密集、稅務結構複雜的產業,稅基便趨於單一而變得脆弱。

儘管超徵或短徵有時只是估計上的誤差,正如稅收超徵不等於財政餘裕,稅收短徵也不一定代表財政窘困,未必引爆財政危機。但是,放在當前的支出結構中檢視,其風險輪廓便逐漸浮現。

比起稅收超徵或短徵,更值得重視的有兩點,一是今年前十一月的稅收比起去年同期僅成長○.三%,反映未來稅收成長可能已達極限,出現財政收入停滯的警訊。其次是,政府沉溺在過去稅收高度成長的幻覺裡,拚命編列特別預算,明年度包括編列八年一.二五兆元「強化防衛韌性及不對稱戰力特別預算」,社會韌性特別預算五千七百億、救災及追加的預算,合計金額高達二.二兆元。賴政府上台短短一年多,特別預算規模即直逼蔡政府任內八年的二.五七兆元規模。尤其,近十年特別預算逐漸常態化,恐將弱化既有的預算審議與公債法所設下的財政紀律。

在中央與地方財政分配仍待調整、財劃法爭議未解之際,政府的財政空間本就承受多重壓力。若稅收成長無法穩定支撐支出擴張,卻又持續以推動鉅額特別預算,勢必壓縮民生、社福與減稅的空間。立法院有必要嚴審二○二六年的政府預算,更應嚴格把關高額軍購預算,別讓國家財政失速墜落。

   
經濟日報社論
經濟日報社論/兩岸產業關係質變 要強化風控
社論/經濟日報

12年前啟始的兩岸企業家峰會(也稱為紫金山峰會)今年正在南京舉行,在官方互動受限情況下,峰會成為維繫兩岸經貿溝通的重要平台。然而,若回到產業結構與全球環境的現實來看,將其理解為推動深度合作或整合的關鍵引擎,恐怕已不完全符合當前情勢。與其說這個平台象徵合作的延續,不如說它反映了兩岸產業關係本身正在發生的轉變。

企業家峰會成立之初,主要功能在於提供企業層級的溝通管道,協助降低資訊不對稱,讓市場參與者能更清楚理解政策方向與風險環境。它並非為了處理重大政治議題,而是希望在有限空間內維持基本的經貿互動秩序。這樣的定位,本質上更接近一種「降低摩擦成本」的制度安排,而非推動產業深度融合的機制。

十多年前,全球化仍以效率與成本為核心邏輯,供應鏈高度分工,兩岸產業也被普遍視為互補關係。台灣側重研發、設計與接單,大陸則在製造、規模與出口上具備優勢。當時的經濟合作不僅被視為理性選擇,也被賦予穩定關係的附加期待。然而,隨著國際環境改變,這套以效率為導向的合作模式,已逐漸失去原有基礎。

近年來,貿易戰、科技戰、出口管制與制裁工具頻繁出現,使供應鏈不再只是企業層面的營運議題,而成為國家安全與政策治理的一部分。在這樣的背景下,產業合作面臨的不確定性明顯升高,「深化融合」不再是一條可線性推進的路徑,而是一項需高度審慎評估的高風險選項。若仍以過去的合作想像作為決策依據,企業可能須承擔超出預期的成本與風險。

這種轉變,也反映在近年峰會的議程與語言上。早期著重分工互補與市場擴展,如今則更頻繁出現供應鏈安全、韌性與風險控管等議題。這顯示合作的目標,已從追求共同成長,轉為避免系統性風險與突發衝擊,維持基本穩定成為優先考量。

企業面臨的核心矛盾,在於經濟理性與國家安全邏輯之間的張力。對企業而言,市場規模、成本與效率仍是重要判準;但對政策制定者而言,安全、可控性與自主性的重要性明顯提升。在此排序之下,即使商業上合理的合作,只要涉及高度敏感或前瞻技術領域,也可能因政策調整而被中止,且往往缺乏明確過渡期。

這樣的環境,使企業對長期投資的可預期性產生疑慮。當規則可能隨時變動,企業自然傾向縮短投資周期、降低承諾強度,並為各種不確定情境預留彈性。這並非否定合作本身,而是反映合作行為已內含更高風險,需要更審慎的管理方式。

同時,兩岸產業關係的性質也正在轉變。過去相對清楚的垂直分工逐漸鬆動,隨著產業政策朝向內循環與自主創新,雙方在電動車、高端製造、生技與綠能等領域的競爭重疊度明顯提高。這意味著產業互動正從互補走向競逐,在部分成熟、低敏感度產業中仍可能維持有限合作,但在高附加價值與關鍵技術領域,競爭將成為常態化。

在地緣政治升溫與政策不確定性加劇的情況下,企業若缺乏制度化的風險緩衝,將難以進行長期布局。因此,未來兩岸產業互動的核心,勢必更偏向風險管理導向。企業決策不僅須考量獲利能力,也必須評估在極端情境下的承受度,包括市場配置、技術布局與營運結構的分散化。

在此脈絡下,兩岸企業家峰會的角色,也可被重新理解為風險訊號交換與政策溝通的平台。其價值不在於描繪宏大的合作藍圖,而在於協助企業更清楚辨識可行範圍與潛在限制,為決策提供現實參考。

整體而言,合作本身並未消失,但其前提與形式已明顯改變。唯有先調整對合作的期待,正視不確定性成為常態的現實,企業才能在新的競爭環境中,建立更具韌性的經營策略。

   
民意論壇
行政權拒執行法律 引爆憲政危機
田俊雄/東華公共事務研究學會榮譽/聯合報
民主憲政的核心,不在於誰掌握政權,而在於權力是否受法律拘束。當行政機關開始選擇性對待法律,當政治判斷凌駕於憲法文字之上,制度本身便已亮起紅燈。近期行政院對立法院通過並完成法定程序的財劃法拒絕落實,引發的已不只是財政或政策爭議,而是一場實質的憲政危機。

依中華民國憲法設計,立法權與行政權分工明確:立法院負責制定法律,行政院負責執行法律。行政機關在立法過程中,當然可以表達反對意見,甚至提出覆議;但一旦覆議失敗,法律即具備最高拘束力,行政院別無選擇,必須依法執行。這是憲政體制的底線,而非政策協商的彈性空間。憲法本文甚至規定,行政院長若不接受覆議失敗的結果,應即辭職。換言之,憲法未賦予行政院在覆議失敗後仍可拒不執行法律的任何空間。

因此,立法院依法通過的法律,行政院覆議失敗後仍遭消極杯葛或拒絕執行,性質上已構成行政怠惰,並產生明確的違憲疑義。這不是政治攻防的評價問題,而是憲法義務是否被履行的客觀判斷。

更值得警惕的是,賴清德總統在此過程中,未要求行政體系回到憲法秩序,反而默許閣揆以「不副署」作為對抗國會決議的工具。副署制度的本質,是行政責任的確認,而非行政否決權的變形。將不副署作為阻斷法律執行的手段,等同讓行政權取得憲法未授權的實質否決權,直接破壞權力分立。

同時,執政高層還將此一行政濫權行為,反指為「立法濫權」、「在野獨裁」。然而,憲政結構上,未掌握行政與司法資源者,並不存在實施獨裁的制度條件。將行政權對法律的抗拒,包裝成對抗在野的正當性敘事,只會模糊責任,卻無法掩蓋制度失序的事實。

此種作法的後果,並非抽象的憲政爭論,而是實質衝擊地方治理與人民生活。財劃法本質上是為了修正中央與地方長期財政失衡,避免地方政府承擔大量法定公共責任,卻缺乏穩定財源。行政院拒不執行,等同讓地方自治保障停留在文字,而無法落實於制度。

更嚴重的是,當行政權可以拒絕執行不合意的法律,國會立法便淪為形式,民主程序失去實質意義。今天被架空的是財劃法,明天是否也能架空任何其他法律?

倒閣與否,終究只是政治技術問題,無法掩蓋真正的核心爭議:行政權是否仍受憲法拘束。任何以政治算計為由,試圖轉移焦點的作法,都無助解決這場制度危機。

在關鍵憲政時刻,真正負責任作法,不是升高對立或製造敵人,而是回到憲法文本,尊重立法權,依法行政。民主政治可激烈辯論政策,但不能容許行政機關否定法律本身。否則,民主將只剩選舉,而不再有法治。

   
在野獨裁選舉語言 典型責任轉嫁
王鳳生/高雄大學榮譽講座教授(高/聯合報
近日,「在野獨裁」一詞進入台灣公共討論。然而,值得注意的不只是此說法的爭議性,更在於截至目前,相關新聞多停留在引述層次,嚴肅的政經或憲政評論卻明顯稀少。這本身就構成了一個值得分析的政治經濟學問題。

首先必須澄清,「在野獨裁」並非政治學或憲政理論中的標準概念。 在民主憲政體制下,「獨裁」意味著對國家強制力與最終決策權的壟斷,而在野黨並不掌握行政執行權。將在野與獨裁並置,只能理解為政治修辭,而非分析性判斷。

從制度面看,在野黨最多只能行使程式性的否決與制衡權力,這屬於憲法所設計的正常功能,而非對民主的背離。

若從公共選擇理論出發,這類語言在選舉前出現,其實高度可預測。公共選擇理論的核心假設是:政治人物與政黨如同市場中的理性行為者,會在制度約束下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當選舉臨近、執政績效受到檢驗、政策推進受阻時,執政者所面臨的關鍵問題並非制度是否合理,而是失敗的政治責任如何分配。

在此情境中,在野獨裁具有清楚的策略功能。第一,它是一種典型的責任轉嫁機制。政策僵局原本是多否決者體制下可預期的結果,但透過將僵局道德化為「反民主行為」,可以模糊選民對責任歸屬的判斷。第二,它將制度性制衡重新包裝為不正當權力,使執政者在輿論上取得道德高地。第三,這是一種低資訊成本的動員語言:概念愈模糊、情緒指向愈明確,愈有利於在短時間內凝聚支援,而不必經受嚴格的憲政檢驗。

然而,真正的制度風險並不止於政治語言本身,而在於憲政責任的逐漸錯位。在民主政治中,執行權始終伴隨著最終責任。行政部門的義務是執行法律、推動政策,並在失敗時承擔政治後果;立法與監督權的功能,則在於制衡與否決,而非執行。當執政者將執行困難系統性地歸因於在野黨的過度制衡,實際上是在弱化「權力–責任對等」這一憲政基本原則。

同樣值得注意的是,為何迄今相關評論顯得格外沉默?從政治經濟學角度看,這種沉默同樣並非偶然。首先,抽象且情緒化的指控,容易將回應者拉入對方設定的敘事框架,使討論偏離制度本身。

其次,在高度極化的輿論環境中,理性澄清往往無法轉化為即時的政治收益,反而可能帶來被貼標籤的風險。在公共選擇的邏輯下,當發聲的邊際成本高於潛在收益,理性選擇便是沉默或迴避。

但問題在於,若這種沉默成為常態,公共討論將逐漸失去對制度本身的辨識能力。民主政治真正需要的,並非更多標籤化的指控,而是對制度設計、權力邊界與責任歸屬的持續澄清。短期來看,「在野獨裁」或許是一種有效的選舉語言;長期而言,它卻可能侵蝕憲政分工的基本共識,降低政治責任的可追究性。

因此,與其爭論在野是否獨裁,不如回到更根本的問題:在多否決者體制下,如何確保執行權與責任仍然清楚對應。唯有如此,民主政治才能避免在選舉動員的語言中,逐步消耗自身的制度基礎。

   
在野獨裁論把台灣帶往獨裁
史學勤/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家屬、/聯合報
聽到「在野獨裁」的說法令人震驚,這話竟然出自賴清德總統之口則令人恐懼,作為政治受難家屬不得不出來呼籲:不要被「在野獨裁論」帶往真正的獨裁之路。筆者最在意的不只是政策對錯,而是政治語言會不會把社會推向某種制度路徑。戒嚴歷史教訓所鍛鍊的辨識能力提醒我們:真正的獨裁,往往不是靠一個口號宣布,而是靠一套口號逐步讓非常手段看起來合理。

如今「在野獨裁論」需要我們特別警惕,就是因為它最大的危險不只是用詞激烈,而是在改寫民主制度的基本語義:把民主政治中必要的「監督與制衡」說成「獨裁」,再以此為前提,推導出「必須用非常手段來阻止獨裁」的結論。戒嚴時代我們太熟悉這條坡道:語言先變成武器,程序開始被當成障礙,異議被描述成威脅;一旦社會接受了這套敘事,真正的擴權與繞道就容易被包裝成「救國」,進而「維持秩序」,開始「排除亂源」!

因此,討論「在野獨裁」之前,我們必須先把「獨裁」拆回可檢核的構成要件。若要把「在野」行為稱為「獨裁」,至少應有三個條件成立:第一,支配性結果,它必須對治理或民主競爭造成持續、不可替代、可複製的鎖死效果;第二,問責失靈,改選、倒閣、司法救濟、政治協商等正常路徑被系統性堵死或失去效力;第三,裁判與秩序被奪占,司法、監督、媒體等裁判性機制被挾持,使得對錯不再能被制度處理,只能由某一方決定。缺少上述要件,把對手罵成「獨裁」,只是政治動員,不是有邏輯的制度論證。

更重要的是:一個社會如果接受把「監督」叫做「獨裁」,社會對真正獨裁的敏感度就會下降。因為當你先把制衡汙名化,接下來行政擴權就更容易被合理化,進而把異議者標記為「亂源」的政治動作也更容易被包裝成正義,然後開始「清理雜質」。這不是抽象推演,而是威權歷史一再呈現的路徑依賴。

「在野獨裁論」最危險的地方,就在於它不以構成要件與證據鏈為基礎,而以危機敘事與道德封印取代論證;而一旦這套框架成立,它就會反過來正當化通往獨裁的手段:把制衡說成災難,把監督說成獨裁,把程序說成阻礙,最後把非常手段說成必要。獨裁從不說自己是獨裁,它總說自己在救民主、救國家、救秩序!

賴總統談話的嚴重性,讓我們不得不認真重讀討論,但翻來覆去地研究,「在野獨裁論」的指控都無法成立,因為真正卡死制度的不是辯論攻防一年的立委,也不是選出這些立委的社會大眾,而是行政端用拒絕副署阻止立法生效!那麼「在野獨裁」的支配性結果又從何而來?真正需要負責任的,反而是行政端。使用最後開關的憲政邊界與責任,更是屬於那個讓行政權有恃無恐的賴清德總統!

對政治受難者家屬而言,「獨裁」不是罵人的漂亮詞,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真實把人的人生打碎過的制度機器。筆者不要求政治不激烈,但要求政治語言要負責任;不要用「反獨裁」的口號,拆掉民主真正用來防獨裁的防火牆。因為當防火牆被拆掉,下次你想阻止真正的獨裁,往往就來不及了。

   
軍購變提款機 掏空國安
汪志雄/美國伊利諾芝加哥大學教授/聯合報
就在賴政府急欲通過一點二五兆國防特別預算之時,美國政府宣布批准號稱史上最高的一一一億美元對台軍售案,時機之巧合讓人好奇。

然而於此際,國防部採購案卻是屢爆爭議:先是「RDX海掃更」五點九億元彈藥採購案由一家台南的室內裝潢公司得標,接著又爆出一家台南做鞋子的公司標到國防部兩億的軍火案。如今又傳出賣茶葉的得標海軍司令部伺服器維護、菸酒商得標重機槍彈藥案。

讓人起疑的是,這些公司都位於綠營執政的地方縣市,本業也都跟軍火南轅北轍,卻都能拿到國防部的巨額標案,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當國防供應鏈成為綠友友的「斜槓創業樂園」,背後是否存在結構性問題,政府有必要說清楚。

賴清德總統執政以來,處處挑動戰爭神經,無論是公開發言或是國防預算編列,都把台灣置於「準戰爭」的狀態。綠營人士也不斷釋出「戰爭並不可怕」信息,來合理化巨額的軍事採購。

問題是每一次軍購,政府都說是「強化國防,守護民主」的必要之舉,但只要掀開標案的遮羞布,就會發現其中充斥著價格失真、規格詭異、程序黑箱等荒謬現象。當軍購不再只是單純的國防需求,而成為特定政治勢力與綠色權貴分食利益的管道,台灣真正被犧牲的,恐怕不是安全,而是國家的財政與制度誠信。

更嚴重的是,軍購早已與政黨金脈、政治獻金形成結構性連結。軍火代理商、顧問公司、境內外中介,透過捐款、基金會、智庫合作、顧問聘任等方式,與執政方形成利益網絡,表面上沒有行賄,實際上卻是「制度化的回饋」。這已不是單一弊案,而是一整套「合法化貪汙」的操作模式。

民進黨長期高舉「反貪腐」大旗,對在野黨動輒以道德標準檢視,但一旦涉及軍購,標準立刻失效。國會監督被貼上「中共同路人」的標籤;質疑價格被說成「唱衰國防」;要求透明被指控「洩漏機密」。當監督被政治化、批評被污名化,貪腐自然有了溫床。

諷刺的是,這些不合理的軍購,並不必然帶來真正的防衛能力。昂貴但維修困難的系統、數量不足卻象徵性十足的裝備、還有與實際作戰環境不匹配的採購項目,這些都只會讓國防看起來「很夠力」,卻未必「真有力」。而真正需要的基層戰力、後備體系、彈藥庫存,反而常年被忽視,只因為那些項目油水不多、政治曝光有限。

軍購一旦成為政治忠誠的測試題,而非專業評估的結果,國防就會變成一場表演。對外是向美國表忠、向國際示好;對內則是向支持者證明「我們很抗中」。但真正承擔後果的,是未來上戰場的年輕人,與付錢埋單卻無從置喙的納稅人。

一個成熟的民主國家,軍購應是最嚴格被監督的領域,而不是不可質疑的禁區。賴政府將一切軍事採購美其名為「國防機密」,實則是「政治免責」。當綠色執政把軍購變成政治提款機,台灣的安全不但沒有被強化,反而是被掏空。

守護台灣,不該等同於縱容貪腐;支持國防,不該成為圖利權貴的藉口。真正危害台灣的不是質疑軍購的人,而是那些躲在愛國口號背後,把國家安全變成賺錢生意的人。一旦「綠色貪汙」真的滲入國防,台灣失去的,將不只是金錢,而是國家戰力與國軍士氣的全面崩壞。

   
若國防包庇黑箱 台灣未戰先輸
苑丹東/大學兼任教師(高雄市)/聯合報
當總統親口為台灣宣告「武統倒數計時」,國家安全便不再只是冷靜的戰略研判,而迅速轉化為一場高度政治化的動員工程。二○二七年究竟是解放軍的作戰節點,還是台灣內部動員恐懼、合理化軍購的最佳宣傳標語?這句話一出口,社會尚未等到任何完整的戰略說明,先迎來的卻是集體焦慮、輿論噤聲,以及「不能懷疑」的政治氛圍。

就在台灣被推入倒數情緒之際,美國媒體揭露五角大廈內部的「優勢簡報」,直言美軍在台海戰爭中未必能勝,甚至多次兵推皆以失敗告終。隨後,AIT官員再補上一句:「若台灣不自我投資防衛,美方要協助將非常困難。」這一來一回,宛如分工明確的雙人相聲:台灣負責拉高威脅,美國負責提醒代價,最後共同指向—加碼軍購。

在這樣的氛圍下,賴政府以「守護台灣」之名,宣布推動總額高達一點二五兆元的軍事採購計畫;昨天國防部也表示,美國政府已就八案總計達新台幣約三千五百億的對台軍售案進行知會國會程序,可望一個月後生效。金額之鉅,堪稱史無前例;宣傳之響,也同樣熟練。民進黨將「國家安全」「抗中保台」反覆打磨成萬用鑰匙,彷彿只要鑲上這兩句,任何質疑都應立刻噤聲。

然而,問題從來不在於台灣是否需要強化防衛,而在於政府是否有能力,讓社會相信天價支出真能換來戰力,而非換來一套更精緻的黑箱?當部分爭議標案與得標名單逐步曝光,社會赫然發現,參與軍購的竟包括裝修商、茶行等與國防工業專業顯然存在落差的業者。難道台海安全的新解方,是靠水電裝修拚後勤、靠茶葉行打供應鏈?如果國防採購已能如此「跨界」,政府至少該公開說明:這些廠商的專業門檻如何審查?履約能力如何驗證?分包與風險如何控管?否則,社會的合理懷疑並非唱衰,而是基本常識。

軍購必須受到更嚴格監督,因其具備三重特性:金額巨大、資訊封閉、且動輒以機敏為由限縮外部檢視。民主國家對國防的態度,從來不是「因為國安所以免監督」,而是「因為國安所以更要可受監督」。否則,只要高喊一句「來不及」,就能跳過審查;貼上一句「國安」,就能封存資訊;最後再補上一句「不支持就是不愛台灣」,這不是強化防衛,而是削弱治理。

更諷刺的是,美國早已在內部評估中承認,台海戰爭高度不可控,美國社會對遠距離戰爭缺乏共識,卻樂於將台灣推向「自我防衛」的最前線。

一方面為未來可能無法介入預先鋪路,另一方面則確保軍工體系訂單源源不絕。這種「我可能救不了你,但你一定要先付錢」的安全邏輯,竟被賴政府奉為圭臬。

負責任的國防政策,從來不是「花得愈多就愈安全」,而是能否經得起戰略、財政與民主三重檢驗。一點二五兆不只是帳面數字,更是長年維保、訓練與汰換所堆疊的財務風險;政府卻至今說不清得標廠商如何認定適格、是否設有阻絕利益輸送的防火牆,更無法回答一旦延宕、瑕疵或超支,究竟誰該負責。國防與國安若成為黑箱的保護色,監督若被視為背叛,那麼台灣即便尚未開戰,恐怕早已在恐懼治理下,輸掉了最不該失去的判斷力與尊嚴!

   
快坐上童年回憶時光機 一起探訪史努比的故鄉!
《聖塔羅莎》是酒鄉裡的第一大城市,也是加州在舊金山以北的最大城市。不過這個頭銜並沒有太大的重要性,因為整個加州在舊金山以北靠海岸的這個區塊本來就地廣人稀啊。這座城市比較重要的是它是出名的卡通人物史努比Snoopy的家!

高爾夫球場轉型自然公園 打造全民共享綠地
從入會費動輒百萬、一般市民難以踏入的高雄高爾夫球場,轉型成迎接所有人的「高雄果嶺自然公園」,這片佔地70公頃的廣闊綠地封閉超過半世紀後,終於重新回到市民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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